第23章 回到巴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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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回到巴乃
當我和悶油瓶趕回到胖子的店鋪時，整個屋子都是漆黑一片的。我以為胖子已經獨自走了，就著急忙慌的準備上樓，卻不想又在黑暗中被櫃子絆了腳。
舊傷沒好又添新傷，我疼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悶油瓶在一旁開了燈，我也顧不上先看腳，一瘸一拐的就往二樓走去。
直到看見胖子蜷縮著躺在床上的身影，我才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。
“胖子，我們回來了。”
胖子沒有說話，我慢慢挪到了床邊坐下，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胖子，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，可巴乃那邊是什麽情況，我們還得等過去了才知道。”
這一次，胖子終於挪動了他肉乎乎的身體，紅腫著眼睛坐了起來。
在我的記憶裏，胖子永遠都是一副沒心沒肺，天大地大胖爺最大的模樣。雖然愛開著帶顏色的笑話，在關鍵時刻卻能讓你放心把後背交給他的人。
可是……現在胖子卻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，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。
我很怕他這樣會出什麽意外，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，原來胖子說他喜歡雲彩，竟然不是在開玩笑，而是真真的動了情。
胖子就這樣呆楞著坐了很久，才突然像是活過來一般，猛的抓緊了我的手，怒吼道:“我要給雲彩報仇！我要去殺了塌肩膀那個狗東西！我一定要殺了他！”
我聞言，連忙安撫胖子:“你還沒去到巴乃，你怎麽知道是塌肩膀幹的？”
“除了他還能有誰！”胖子低吼出聲！“之前他就威逼過雲彩，讓她來毒害我們，雲彩當時沒有照做。現在他趁我們都不在巴乃，他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手，他就是個神經病！他就是個瘋子！是魔……”
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被悶油瓶從背後直接給捏暈了。
“他的情緒波動太大，對心臟不好。”悶油瓶輕聲解釋了一下。
我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，這才幫著悶油瓶讓胖子重新躺下睡好。希望等他睡一覺醒來，真的能緩解心中的躁郁之氣。
因為雲彩和胖子的事，我定了第二天最早去廣西的飛機再加上轉車。等我們到達巴乃的時候，已經又過去了一天的時間。
阿貴叔看到我們能這麽快趕回來，也是紅著眼睛連連道謝。我看著這個佝僂著身形，好似一夜之間就老了十歲的瑤族大叔，心裏也是酸澀異常。
“我……我能看看雲彩嗎？”胖子在經過了一天的緩沖後，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。
阿貴叔點了點頭，帶著我們來到了主屋外另一處閣樓。
按照瑤族的習俗，意外早亡的年輕人，是不能直接下葬的。家人需要先去山中河邊裝水，裝水前點上香，燒些錢紙，由年長者說明意圖，裝水時按死者的年齡舀水，多少歲就舀多少次。
回家燒熱後給死者沐浴（用白布沾水擰幹後分別在額、臉、胸、背、四肢處各向外抹三下）。沐浴後將水倒在屋外。
然後還需要再另擇一處閣樓，作為她在陽間停留的最後一個落腳點，這叫停靈。
等停靈滿足了七天之後，才能由族中長輩決定下葬方式並擺下長桌宴砍牛引路，引導著死者前往另一個世界。
雲彩就這樣乖巧的躺在竹床上，好似是真的睡著了一般。只是慘白的臉色讓我們知道，她的睡著已再無醒來的可能。
胖子就這樣呆呆的看了許久，才終於忍不住抽噎著哭出聲來。阿貴叔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們，最終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，默默的擡起煙筒去一邊抽起了旱煙。
就這樣，我們又暫時的在阿貴叔家待了下來。陪著胖子給雲彩下葬並安慰他早日走出困境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，自從回到了巴乃之後，悶油瓶好像變的比以前更加的沈默了。再加上日漸消沈的胖子，本來好好的鐵三角組合，瞬間就變成了兩個啞巴加一個呆子的奇妙組合。
“小哥，你又在看什麽呢？”
我湊到悶油瓶的身旁，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。結果除了綠意盎然的十萬大山，我實在是看不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。
“寨子裏有陌生人。”
“誰啊？”
悶油瓶沒有回答我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，就收回目光走回了屋內。
我剛準備追上去再問幾句，餘光卻突然看見胖子從一旁的柴房走了出來，手上還拿著一把柴刀。
我心下頓時警鈴大作，也不管小哥的疑神疑鬼了。直接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了胖子身旁:“胖子，你要幹嘛去？”
“我要去把塌肩膀找出來，殺了他給雲彩報仇！”胖子說完就甩開了我的手，悶頭就往大山的方向走去。
自從來到巴乃以後，我們一直陪著胖子給雲彩守靈安葬，眼看著胖子的情緒在逐漸穩定中，我還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報仇的念頭呢，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等著！
“小哥，追胖子！”我朝屋裏吼完就急忙跟了上去。
胖子對於雲彩的感情是執念，對塌肩膀的恨也是執念。如果不讓他解決了其中的執念，他早晚都會憋出事。
我們都知道塌肩膀就躲在大山裏，可是卻不知道具體在哪裏。沒法勸回胖子就只有跟著他一起走。
漫無目的的在大山裏四處亂晃，希望能瞎貓碰到死耗子。如果可以直接摸到塌肩膀的老巢就最好了。
正當我還在胡思亂想之際，在胖子正前方大約20米左右的灌木叢裏，突然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，導致灌木叢發出了一聲“嘩啦啦”的巨響。
胖子見狀一個激靈，提著柴刀大喝一聲就直接沖了出去。我一看大事不妙，跟著沖的時候不忘提醒道:“胖子，註意安全！”
悶油瓶則是在突發的一瞬間就行動了，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，他就已經沖到了胖子前頭。
起初我以為可能是深山裏的什麽動物被我們驚擾到，結果追出去一段後，我才在追逐的影影錯錯之間，依稀看清是一個人影。
難道真的是塌肩膀？他是一路都在尾隨我們？還是真就碰巧遇上了？
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中，卻也沒停下追逐的腳步。悶油瓶的體力和能力我就不多說了，胖子則是因為心裏頭憋著氣，所以追的分外起勁。
綜合一對比之後，我就很明顯的掉隊了。等我再回過神來，眼前早已沒了悶油瓶和胖子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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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和悶油瓶趕回到胖子的店鋪時，整個屋子都是漆黑一片的。我以為胖子已經獨自走了，就著急忙慌的準備上樓，卻不想又在黑暗中被櫃子絆了腳。
舊傷沒好又添新傷，我疼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悶油瓶在一旁開了燈，我也顧不上先看腳，一瘸一拐的就往二樓走去。
直到看見胖子蜷縮著躺在床上的身影，我才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。
“胖子，我們回來了。”
胖子沒有說話，我慢慢挪到了床邊坐下，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胖子，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，可巴乃那邊是什麽情況，我們還得等過去了才知道。”
這一次，胖子終於挪動了他肉乎乎的身體，紅腫著眼睛坐了起來。
在我的記憶裏，胖子永遠都是一副沒心沒肺，天大地大胖爺最大的模樣。雖然愛開著帶顏色的笑話，在關鍵時刻卻能讓你放心把後背交給他的人。
可是……現在胖子卻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，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。
我很怕他這樣會出什麽意外，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，原來胖子說他喜歡雲彩，竟然不是在開玩笑，而是真真的動了情。
胖子就這樣呆楞著坐了很久，才突然像是活過來一般，猛的抓緊了我的手，怒吼道:“我要給雲彩報仇！我要去殺了塌肩膀那個狗東西！我一定要殺了他！”
我聞言，連忙安撫胖子:“你還沒去到巴乃，你怎麽知道是塌肩膀幹的？”
“除了他還能有誰！”胖子低吼出聲！“之前他就威逼過雲彩，讓她來毒害我們，雲彩當時沒有照做。現在他趁我們都不在巴乃，他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手，他就是個神經病！他就是個瘋子！是魔……”
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被悶油瓶從背後直接給捏暈了。
“他的情緒波動太大，對心臟不好。”悶油瓶輕聲解釋了一下。
我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，這才幫著悶油瓶讓胖子重新躺下睡好。希望等他睡一覺醒來，真的能緩解心中的躁郁之氣。
因為雲彩和胖子的事，我定了第二天最早去廣西的飛機再加上轉車。等我們到達巴乃的時候，已經又過去了一天的時間。
阿貴叔看到我們能這麽快趕回來，也是紅著眼睛連連道謝。我看著這個佝僂著身形，好似一夜之間就老了十歲的瑤族大叔，心裏也是酸澀異常。
“我……我能看看雲彩嗎？”胖子在經過了一天的緩沖後，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。
阿貴叔點了點頭，帶著我們來到了主屋外另一處閣樓。
按照瑤族的習俗，意外早亡的年輕人，是不能直接下葬的。家人需要先去山中河邊裝水，裝水前點上香，燒些錢紙，由年長者說明意圖，裝水時按死者的年齡舀水，多少歲就舀多少次。
回家燒熱後給死者沐浴（用白布沾水擰幹後分別在額、臉、胸、背、四肢處各向外抹三下）。沐浴後將水倒在屋外。
然後還需要再另擇一處閣樓，作為她在陽間停留的最後一個落腳點，這叫停靈。
等停靈滿足了七天之後，才能由族中長輩決定下葬方式並擺下長桌宴砍牛引路，引導著死者前往另一個世界。
雲彩就這樣乖巧的躺在竹床上，好似是真的睡著了一般。只是慘白的臉色讓我們知道，她的睡著已再無醒來的可能。
胖子就這樣呆呆的看了許久，才終於忍不住抽噎著哭出聲來。阿貴叔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們，最終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，默默的擡起煙筒去一邊抽起了旱煙。
就這樣，我們又暫時的在阿貴叔家待了下來。陪著胖子給雲彩下葬並安慰他早日走出困境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，自從回到了巴乃之後，悶油瓶好像變的比以前更加的沈默了。再加上日漸消沈的胖子，本來好好的鐵三角組合，瞬間就變成了兩個啞巴加一個呆子的奇妙組合。
“小哥，你又在看什麽呢？”
我湊到悶油瓶的身旁，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。結果除了綠意盎然的十萬大山，我實在是看不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。
“寨子裏有陌生人。”
“誰啊？”
悶油瓶沒有回答我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，就收回目光走回了屋內。
我剛準備追上去再問幾句，餘光卻突然看見胖子從一旁的柴房走了出來，手上還拿著一把柴刀。
我心下頓時警鈴大作，也不管小哥的疑神疑鬼了。直接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了胖子身旁:“胖子，你要幹嘛去？”
“我要去把塌肩膀找出來，殺了他給雲彩報仇！”胖子說完就甩開了我的手，悶頭就往大山的方向走去。
自從來到巴乃以後，我們一直陪著胖子給雲彩守靈安葬，眼看著胖子的情緒在逐漸穩定中，我還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報仇的念頭呢，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等著！
“小哥，追胖子！”我朝屋裏吼完就急忙跟了上去。
胖子對於雲彩的感情是執念，對塌肩膀的恨也是執念。如果不讓他解決了其中的執念，他早晚都會憋出事。
我們都知道塌肩膀就躲在大山裏，可是卻不知道具體在哪裏。沒法勸回胖子就只有跟著他一起走。
漫無目的的在大山裏四處亂晃，希望能瞎貓碰到死耗子。如果可以直接摸到塌肩膀的老巢就最好了。
正當我還在胡思亂想之際，在胖子正前方大約20米左右的灌木叢裏，突然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，導致灌木叢發出了一聲“嘩啦啦”的巨響。
胖子見狀一個激靈，提著柴刀大喝一聲就直接沖了出去。我一看大事不妙，跟著沖的時候不忘提醒道:“胖子，註意安全！”
悶油瓶則是在突發的一瞬間就行動了，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，他就已經沖到了胖子前頭。
起初我以為可能是深山裏的什麽動物被我們驚擾到，結果追出去一段後，我才在追逐的影影錯錯之間，依稀看清是一個人影。
難道真的是塌肩膀？他是一路都在尾隨我們？還是真就碰巧遇上了？
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中，卻也沒停下追逐的腳步。悶油瓶的體力和能力我就不多說了，胖子則是因為心裏頭憋著氣，所以追的分外起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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